常海成:盛世修志鉴古今
2013年11月18日,历时六载编纂而成的《冀州市志》出版面世。这是冀州有史以来,继明嘉靖、清康熙、清乾隆、民国和1993版后的第六部方志。志书大成,年逾古稀的主编常海成六年夙兴夜寐,奔波劳苦一言难尽,但他憔悴的脸庞上却写满了喜悦与欣慰,他说“值了,算是没有白过花甲后的人生”。
编修集“存史、资政、教化”功能于一体的方志,是寻根溯脉、铭记源流、传承历史、服务后世的千秋功业。2006年9月,《冀州市志》编纂工作正式启动。经过慎重筛选和考虑,已从原衡水市文化局副局长、衡水市新华书店总经理岗位退休的常海成,因工作认真执著、组织领导能力强,特别是对冀州地域文化颇有研究等而成为最佳人选。
著述之难,莫过于志。常海成深谙此理。在多番诚意邀请下,时年63岁的常海成总算从起初“感觉心力不足恐难胜任”到最后“不妨试一把”而勉强应允,正式被聘为《冀州市志》主编。此后六载伏案史山文海中驰骋耕耘,成就了“内容丰富,文采斐然,允称佳构”且当今为数不多的通志,成为全国四部精品志书之一和冀州“鉴古通今,资政兴市”的名片佳作。他以此告慰平生,给38万冀州人民及社会各界交上了满意的答卷。
“盛世修志鉴古今,呕心六载著青史”。两千多个昼夜里,从订立编修大纲、资料搜集、撰写长编到精审细校、总纂评审、装帧设计直至付梓出版。合计7大板块、28编175章673节,附记图表照片1194幅(个),煌煌251.3万字的鸿篇巨制。如此浩大的工程绝非一帆风顺。“一开始想得比较简单,随着编写工作逐步深入,才发现这是一项浩繁的工程”,常海成直言,期间也曾萌生打退堂鼓的想法。但因“既然接受了任务,干不好,心不安”的责任与担当,他带领编辑同仁走村入户座谈调查,走访查档披星戴月,拜访名家潜心求教,参阅经典扬长补短。从京津石到唐山、秦皇岛,南征北战风尘仆仆。在浩如烟海的典籍资料中甄选提炼夜不能寐,甚至病榻之上仍然手不释卷探讨商榷。志书六易其稿,常海成批阅增删通览多遍。这也使他对志书编纂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体会。
他说,志书编写要坚持将大纲调整贯穿始终,将资料搜集贯穿始终,将精审细校贯穿始终。正因如此,他随时随地搜集有关冀州的文存史料,哪怕只言片语也绝不放过。如2009年,得悉上海拍卖已故冀州古籍专家雷梦水先生所著《贩书偶记》,对这一清代后著述总目、填补《四库全书》空白而极具学术研究价值的精品力作,他毫不犹豫地个人出资5500元高价成功拍买;在中国书店拍得清冀州知州吴汝纶上书李鸿章为百姓呈请减赋的信函资料等,都在志书中得以补充完善。加之他多年志于书报刊收藏,搜集史料不胜枚举,终于集腋成裘信手拈来,使《冀州市志》脉络清晰,史料干净、表述精准,统一规范且丰满完整。
在常海成看来,新编《冀州市志》上溯其端,下至当今,更加注重历史传承和乡土特色,呈现诸多出彩之处。一是文存史料首次呈现,填补以往志书空白。如百般查找、收录了冀州自清雍正年间至今的州、县、市行政印章;补充了前志未有的域内170多位州县官吏资料;收入全国第一个机械化农场——冀衡农场及知青“上山下乡”等很多稀有史料。二是进一步彰显了历史进程及地域乡土特色。如考据史实,将冀州历史上延三千年,并客观实录民国时期国民党地方组织的善恶之事,连接了历史链条,使历史进程与大事要情更加清晰真实;吸纳大量冀州人域外经商及与北京琉璃厂的历史渊源资料,加入鲜活的歇后语、传说民谚、地域楹联、劳动号子及新旧儿童歌谣等,用充满乡土气息的文化元素,彰显并提升了冀州人“幼而求学,长而经商”的地域文化特色,成为真正具有冀州特殊地域人文特质的通志。三是传承创新而又兼具时代特征。如突破传统志书编排体例,记述广州军区原司令员上将李希林、大爱仁医吴殿华等今人今事,使编排出新,既益于文脉传承又兼具鲜明的时代特质。四是设计装帧精益求精。如封面颜色、卷页题签,简洁素雅古朴大方,正面冀州古城的金鸡塑像、古鼎图案及隐现的本域古版志书书影字迹,背面提纲挈领的钤印以及书签、藏书票精妙设计与搭配等,都使志书厚重中彰显出极高的艺术品位。得到国家方志专家“既是珍品、精品,又是艺术品”的高度评价。
时光荏苒催人老,从启动到面世,常海成从花甲之岁走到古稀之年,对冀州这方水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更深切的感受和更为深沉的爱。他说,冀州作为尧舜立国的帝王之都、天下第一州,历史底蕴非常深厚,的确是个非同寻常的地方;冀州人聪颖好学、向上进取、务实高效,千百年形成了良好的社会风气与传统;冀州的乡土文化极具特色,无论风物遗迹还是人情风土,都值得深入挖掘和研究。特别是近年来城市建设日新月异,生活水平显著提高,都值得大书特书。他又特别强调,志书编纂既离不开冀州市委、市政府的重视和支持,也与社会各界广泛参与、积极奉献密不可分,更是全体编写人员众志成城辛苦所得,真正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当然也难免纰漏之处,还需要时间和历史的检验。
或许正是基于这样的冀州和常海成对其此般的深厚感情,使他皓首穷经殆精竭虑,修史著述而责无旁贷。
摘自《滨湖画报》2013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