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短年鉴出版周期刍议
笔者在从事地方年鉴工作中,既编辑过文字,又组织过彩稿,还负责过发行,个中三味尝试不少,这里且说一说缩短出版周期的浅见。
说起这个话题,概因日阅报刊,夜看电视,目不暇接,天天都有新鲜感。而年鉴,所载内容固“过时”,出版时间也“过迟”,自觉心里就不是个滋味,这不能不说是美中不足的事儿。试看年鉴与报刊,都是有一定权威性的出版物,然两相比较,报刊不仅广为人知且大受欢迎,听者喜闻,读者乐见,相应的,其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收获也大。究其原因,这除了报刊本身的优势外,很重要的一点,还在于信息快,时效强,不论是文章,还是图片,都立竿见影,直接说就是出版周期短,与读者见面快。这一点,在信息时代的今天,显得尤其重要。而作为一年一刊的年鉴,在这方面就相形见绌,逊色多了,不仅出版周期长,发行数量也少,相应的,其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亦受到局限。正因如此,也就难怪同为广告宣传,人多以为“与其入刊年鉴,不如见诸报端”。尽管年鉴自有独到之处,而且比报刊更具存史功能,但毕竟信息慢些,时效弱些,正可谓“不可同日而语”了。单从这方面讲,年鉴就应缩短出版同期,使之早问世,早见效。
近日目睹2000年第二期《年鉴信息与研究》,内载一则“关于刊载2000年最早出版的年鉴排名的通知”,我心共鸣,信手摘录如下:“年鉴具有传播信息、提供咨询、帮助决策的现实意义。作为信息产品,一旦延误出版时间,信息的价值就会大大降低。因此缩短出版周期,是体现年鉴质量的重要标志。国外年鉴多数在年初或上半年出版。有的如美国的《世界年鉴》则在当年11月出版,其资料载取时限为上年度10月至本年度10月。在年鉴出版周期方面,我国年鉴与国外年鉴有较大差距。”通知中说到开展排名活动有利于促进年鉴出版周期,以往排名居榜首者是《南京年鉴》,连续四年保持5月出版。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连《南京年鉴》较之世界先进水平尚相差近半年,如我辈《宜昌年鉴》就更莫提了。由此可见,缩短年鉴出版周期等闲不得。
那么,如何缩短年鉴出版周期呢?窃以为不外乎从“早”、“快”二个字上下功夫,简略归纳就是早组稿、快编辑,早定稿、快出版。换一句话说,就是出版的每一过程、每一环节,都要抓紧时间快行动,实行高效率的良性循环。
言及早,笔者以为首要的还是早计划。举《宜昌年鉴》为例,创刊十年有一,年年有计划,卷卷有方案,然始终未能突破“三六九”的进度目标。所谓的“三六九”,就是三月份收齐文稿、六月份审定文稿、九月份出版发行。横比竖看,这一年度计划,要说也为时已晚。正因计划如斯,工作的节奏自然就按部就班或安步当车,即便提前,也前不了多少,倘若延后,也无伤大雅。所以这多年来,不论是撰稿人,还是编辑们,似乎都已习惯了“三六九”。假如再计划早些,节奏再加快些,情形就会发生变化,结果亦将有所不同。打个比方说,短路百米,二十秒的时间绰绰有余,十七秒的时间可以慢跑,十四秒的时间一般就要快跑,再前就要大跑特跑了,而最短时自当是世界冠军纪录,姑且为九秒吧。同样是快跑,十四秒至九秒之间,相差仅数秒,却是一秒一道坎,一坎高一坎,一坎难一坎。只有一次次的冲刺,使出浑身的解数,现出“黔驴技穷”的本领,方能知其深浅,晓其究竟。年鉴出版就如百米短跑,一秒就似一月。举国上下,各方年鉴普遍出版在下半年,或七月、或八月、或九月,迟者拖延十月、十一月甚至十二月的,《宜昌年鉴》就曾十二月才见样书。但也不乏上半年就出版者,而且最早的当推五月便问世的《南京年鉴》了。由此观之,大凡下半年出版的年鉴都是可以提至上半年的。常言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只要一秒一秒地争,一月一月地赶,假以时日,各地年鉴又未尝不可在五月份出版。而且五月亦非极限,美国的《世界年鉴》不是当年11月就出版了么?这就要有赶超意识,要早计划,早安排。
当然,计划毕竟只是拟定的东西,要想得以实现,尚须采取适当的措施付之行动。好比驾驶汽车,若想加速度,赶时间,就要提高档位、加大油门、驶入快车道,凡此相关的条件,只要合乎规范地操作,何患事之不成!编辑年鉴也是这样,若想早出版,就要采取有效的途径和办法。
先说组稿,组稿工作是编辑工作中的一项关键性的工作。组稿工作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书稿的质量;组稿工作的快慢,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编辑的进度。所以组稿工作就如百米短跑,一定要把握时机做到又快又好。
我们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同样的道理,“编辑难为无稿之书”。年鉴是地情资料的一种特殊载体,其资料一般分为文字部分和图片部分,即文稿和彩稿。因而年鉴的组稿又分文稿编辑和图片征集,可以这样说,前者是重点,是年鉴的生命源泉;后者是难点,是创收弥补出版经费之不足的重要途径。正是基于这一点,本办经过多年的实践探索,逐步内部分工,一改编辑部为文稿编辑部和图片征集部,各配人员专司其职,又管齐下,举重并进。这一措施带来的结果是非常有效的,也是挺明显的。就2000年卷《宜昌年鉴》来看,组稿工作元月份即启动,文稿五月份就付梓,彩稿六月稿就完成图片征集任务,均提前月余,而出版时间亦相应地提前至八月底。这无疑是今非昔比的一大进步。然由来已久的习惯,少部分稿件未能及时到位,难于“步调一致”,而图片征集更是“多多益善”,赶车般地一个一个“挤”,以致收尾工作终不免“拖拖拉拉”之嫌。究其实呢?如果各个工序计划早些,实施快些,一到时候,当机立断,完全可以更进一步。
前面提到,没有稿件是无所谓书的。作为地方年鉴,就是要汇集一年度的方方面面的地情资料,主体是文字,至于图片,窃以为可多可少,一切应以文稿为重,文稿成则年鉴成。因而,编辑的第一步就是要组织早撰稿,尽管年鉴是记载“上一年”的情况,似乎非得待“下年度”方可“文章合为事而作”。事实上,当一年快要结束,也就是12月下旬时,撰稿人就可以提笔行文了。虽说第一手材料多是来自方方面面的业余撰稿人,但毕竟稿件并非长篇大论,一二太仓促,十天半月来不及,一月完稿还是不在话下的。而有些文稿,比如条目、专文、大事记之类,平时就可以注意搜集整理,一到新年伊始,大可脱手敲定。至于图片组稿,可以说没个时间限制,年内的、踌年的,都可以征集,比之文稿编辑灵活得多了,伸缩性非常大,连贯性特别强,完全可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连绵不断。这就靠如何组织与统筹安排了,既需要编辑与作者或组稿人的互相配合,也需要专业者与业余者都养成良好的习惯,从而形成良性循环的稿件网络。
稿件收来之后,编辑就要快审稿,快加工,快定稿。这些工作,关系十分密切,可以说休戚相关,环环相扣。因此,无论哪一环,都忽视不得,既要讲究工作的质量与深度,又要注意适应下一道工序的要求与进度。在战略上要讲求“快刀斩乱麻”、“兵贵神速”;在战术上则要讲求“慢工出细活”、“磨刀不误砍柴工”。
就《宜昌年鉴》来看,由于创办时间长,有一支较为稳定的撰稿队伍,作者多是驾轻就熟的行家里手,稿件审来,返修率低。倒是因为编辑部的编辑人手为数二三,组稿时间固长,审改工作也欲速难达,毕竟年鉴乃大型年刊,不能一目十行地敷衍了事。再者,稿件还要周转于副主编、主编们一一过目审核,间有送审于保密局、统计局等有关单位或个人,即或一路绿灯,为时也不会短,而一旦修改变更,所需时间就会更长。事实上呢?《宜昌年鉴》的稿件直到三校之时也还有改动的现象。原因是本办似乎养成了喜欢将一校稿当修改稿的习惯,如此一来,自然会延误时间了。这就需要配备适合的人手,合理安排审改时间,选择有效的编辑捷径。
人手方面,当“少”时就少,要少而精,比如审稿工作、编辑加工;当“多”时就多,要多而善,比如组稿工作、校对工作。至于捷径方面,得因地制宜,因事而为。比如稿件,如今的作者,是越来越多地用打印稿代替了手写稿,据此,我们也大可运用现代化的电脑手段,配套地直接启用光盘加以拷贝,以后审稿、加工和校对起来,无疑有事半功倍的效果,甚至可以轻松地送入厂家,文字图片都可以,既省力,又省时。这要求充分利用周边的有利条件,自身没有条件的要创造条件。
一般而言,对于稿件的要求,基本上“齐、清、定”。齐就是齐全,清就是清楚,定就是确定。这是编辑对作者的要求,更是出版社对编辑的要求。相形之下,“定”这一关难于“齐”、“清”。概因作者定了,编辑尚须加工;编辑定了,副主编或主编未必不改动。如此层层把关,虽非“千锤百炼”,也是几经“浪里淘沙”,实在“轻举妄定”不得。“定”即定稿,也就是对稿件作出不改变的决定。这是编辑工作中的一项决定性工作,也是至关重要的关键环节。定稿工作的快慢,在很大程度上也决定着出版的早晚。所以,定稿工作也要做到又快又好,快是为早日付梓出版争取时间,好是避免或减少“定而后动”。道理无须赘言。
最后说一下校对,简言之,校对就是按原稿核对付印样张,看有无错误。其原则自当是有错就改,无错少动了。这就取决于定稿的力度与深度。勿庸置疑,校对省事,出版就快。在这方面,《宜昌年鉴》就显得有点慢了,一是校对过程中改动频繁;二是校对时间迟缓,厂家千里迢迢,稿件来来往往的,多少也耗费了时光。倘若自行制作光盘付梓,谅来效果好得多。
有道是“发展才是硬道理”,我们应该发展,随时代的潮流而发展。
(此文载于《湖北方志》2000年第6期;入选2002年8月由中国经济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当代思想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