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广图经志书中记述临武的几点失误

刘尧诲在在明嘉靖《临武县志·序》中说“邑旧有志,凡三继修矣。” 这就是说,在刘尧诲纂修嘉靖县志前,己经有四套县志,可惜都没流传下来。幸好有《﹙嘉靖﹚湖广图经志书》流传于世,从中可看到嘉靖以前四套县志的眉目。

明嘉靖时,临武隶属桂阳州,但桂阳不是直隶州,还得隶属衡州府,所以临武编在《﹙嘉靖﹚湖广图经志书》卷之十二《衡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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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建置沿革,竟然漏掉曾一度改名“大武”这一大事。公元9年王莽篡位称帝,《资治通鉴》载:“改长安曰常安,其余百官、宮室、郡县尽易其名,不可胜计。” 临武也就这时改称大武,到东汉建武十一年,才又恢复临武名,整整26年,为时不可谓不长,比武则天改临武为隆武还长12年,记隆武而漏大武,这应该说是重大失误。

更为严重的是地理位置的弄错,东西不分,路程不符。志书除将金仙岭误列入桂阳外,列入临武的有东云山、东山、金城山、西山、挂榜山、五马山、罗城山、香花山、舜峰山、韩张山、华阴山、马岭、南岭共13座山名,后来南岭划归嘉禾县,实际12座。《志书》说华阴山“在县东南三十里,跨临武、蓝山二县,山高秀如华岳,故名。” 临武县东南,并不与蓝山接壤,而是毗邻广东,这是把“县西三十里” 误为县东南三十里。《志书》说东山“在县东三十里,高与西山等。山有八水源出其下,故又名八源岭” 。东山是在县城之北。《志书》又说香花山“在县北三十里” ,这里方向没错,但距离应为四十里,从县城往香花岭,一直北走,先经过东山,再到香花岭。马岭,应为“马侯岭”之误,是为纪念马援南征征侧、征贰,曾屯兵于此而得名。都管庙即伏波阁,所祀神为马援。而志书之所以误,是因为修纂者相信峰下都管庙的神像 “如马”,故名。这里的方向也有偏差,把东偏北,误作正东。12座山竟然错了4座,而驿铺的位置错得就更不应该了。《志书》在记述北往桂阳州的9铺后,接着将通往道州宁远的桐梁、浦溪、钩弓、系马四铺注作“已上往蓝山县路” 。蓝山在临武的西面,两邑通道一直走朱禾铺,是西偏南,而桐梁等铺是在临武县的西北,(设嘉禾县时,这四铺都划归嘉禾) 。如果先向西北方向走几十里,再折向南几十里,舍近而求远,天下有这样的大傻瓜吗?还有文化铺本在县东,与奉节铺组成往宜章的路,《志书》却把它和朱禾铺一起,说是“已上接蓝山界” 。姥婆城,历来都说是在“今治东五十里” ,《志书》却作“在县东二十里,汉县遗址。” 如此舛误,怎称信史?

诗类,衡山、蓝山都选了他们的十景诗,常宁、桂阳也选了八景诗,临武只选录了十首,《志书》录入临武的十首,对现在所说的古八景,只录入七首,且不是组诗,也没冠上“八景”之名。其中的《东云山》《挂榜山》《韩张山》《石龙岩》四首作者本来就是陈经的八景诗的四首,但都署作“无名氏”。特別是《石龙岩》这首诗,由于署作“无名氏”,加上《志书》上除录入龙洞外,还凭空列入个“石龙岩”以致刘尧诲纂修县志时,认为陈经有过八景诗,但缺失龙洞诗,于是特別代作一首补齐。苏轼的《荔枝叹》本是有25句的歌行体,《志书》却将他改头换面,从中挑选四句,加上标题为《唐羌奏罢贡荔枝》,弄得个不绝不律不歌行。

不过,在这本《志书》中,我们找到了陈经的咏龙洞诗,读到了县志上只说“有记”,实则没收录的闵孝纯的《舜祠记》,证实了闵孝纯对舜祠只是拿钱小修小补,并不是新建的一段历史公案,也读到了陈楚春的《诚斋赋》,略解不能读到他的《神州八景》之馋。这是掩卷后犹感欣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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